这次出行很突然。
前天晚上才和闷油瓶闹了个不欢而散,昨天潘子一通电话,今天我莫名奇妙的就和他们一起呆在北上的火车上晃荡了。
四人的软卧车厢,潘子、黑瞎子、闷油瓶和我刚好填满。胖子会在郑州和我们汇合,计划到时我们转个方向就奔西边去,目的地还是我们曾经战斗过的地方——格尔木——塔木陀。
从蛇沼出来时我就发过血誓,指天戳地地吼老子这辈子再跟着掺和这种事就他娘的生儿子没卵子儿!虽说胖子总笑我发誓跟放屁一样,但蛇沼的经历实在太过震撼,至少那回发誓我是用了百分之八十的虔诚的。至于现在——我扫一遍那或坐或卧的三个人——命犯太极!我栽就栽在剩下那百分之二十的变数上!
变数的事要从昨天那通电话说起。回忆起那通电话,我就恨得直咬牙!
这段时间潘子一直苦苦撑着长沙的盘口,生意虽然缩水不少但终归还是吴家的产业,这次重回塔木陀,人力物力都要有点调动。这三叔或者说解连环不在,他名义上总要向我汇报一声。
头天晚上闷油瓶不知吃错什么药,我烦躁之下懒得跟他多说,自己回店里睡了一宿。潘子的电话打来时,我正缩在小店的后堂保养修补刚收进来的老拓片。看到他来电话,我也有点犯晕,第一反应竟然是我三叔,不,解连环找到了!说实话,太平日子过得太爽,我已经把重回塔木陀的计划忘了个干净。电话接通,潘子一开口就把他的计划和筹备给我报了一遍,我才记起这么一回事。把不清楚的地方仔细问了问,我这边没问题了就顺便祝他们一路顺利。潘子也知道我发誓不再管这种事,根本没问我要不要跟,只是跟我拍胸脯保证一定把三爷带回来。
本来,电话讲到这里也就完了,没想到他一本正经地把正事说完,就用像‘今天天气不错,适合晒被子’一样的语气做结束语:“小哥在你那里吧明天中午12点的火车让他别忘了第3候车厅集合没事我挂了。”
“等等!”
听到他的话,我脑袋里嗡地一声,噌地一下就从原来蹲的拓片堆里蹦起来。血一时间打不进脑子里,我单手扶着柜台等这波难受劲缓过去。头皮一阵阵发麻,眼前发黑,嘴唇发木,我满脑壳都是不同的声音在轰炸叫嚣:‘潘子怎么会认为闷油瓶在我这里?’‘潘子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的?’‘他知道到哪一程度了?’……纷乱的声音最后冒出一句最响亮:“闷油瓶为什么没告诉我他最近要去塔木陀?”他这么快就要出发,为什么我一点也不知情?!
潘子不敢挂断电话,也不敢开口,只是愣在电话那边一头雾水。我闭着眼等那股血涌过去,才问出口:“小哥也要去吗?”
潘子竟然表现得比我还惊讶:“小三爷怎么你不知道?!小哥他现在不是住你那里吗?”
闻言我松了半口气。原来他只知道当初闷油瓶半疯半傻地被我和胖子弄回来,出院后一直借住在我这边。
可是这另外半口气也是要命!固执如闷油瓶子,不意外地还要回去趟这个浑水。我见识过蛇沼凶险,被陨玉‘格式化’过一次的瓶子,这次还行不行啊?!
“除了小哥和你,还有谁去?”
“伙计和大件的装备已经到那边了,明天启程的只有小哥、我,还有小哥介绍来的熟人——黑瞎子。”
我想到那个一直墨镜示人的怪人歪嘴邪笑的样子,条件反射地暗啐一口!一咬牙一闭眼
——于是,吴小爷我今天也出现在了火车上。
我欲哭无泪地想:没蛋子儿的儿子……么?…………我可是吴家独苗啊!!!
造孽哟!
想到这里,我狠狠地剜了一眼坐在对面床铺上活像人肉布景的闷油瓶,却发现他像是早已盯着我看了好半天的样子。看见我的眼刀甩过来,他微挑了一边眉毛,习惯性没表情的脸上竟有一丝笑意!这还不是最吓人的。当我看见他长长的眼睛眯得更细,一蓬火光在他眼睫下一窜而过,快得像幻觉似的——他娘的!我太明白这是不是幻觉了!这抹火光我看过太多次,猝不及睹,防不胜防!我后背上汗毛刷地都竖起来了,顿时觉得车厢里的空气有点燥。
想到以往每次看到这眼神时的结果,打死我也不敢再多看闷油瓶一眼。眼角余光瞥到潘子低头‘专心致志’地喝茶,黑瞎子捧着茶杯兴致盎然地‘看戏’,我脸上一烧,扔下句‘买盒烟’就闪出去了。再不出去透口气,我不怕闷油瓶当着那俩人的面发疯,我是怕自己被他看到自燃!
落荒而逃,我出了包厢,总算能小舒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比划着,我花了四、五分的力气抽自己一耳光——用力抽会肿。我嘟囔着暗骂自己真他妈的贱!他个挨千刀的闷油瓶既不是漂亮野丫头,又不是我媳妇,我到底吃错了什么药,非得上赶着追着他一起送死?!
我想想前天跟闷油瓶折腾,想想昨天死乞白赖跟潘子强烈要求入伙,再低头看看自己从刚才就已经发紧的胯下。我顿时有一种想用十分的力气狠狠把另外半边脸也‘招呼’一下的冲动!
吴邪啊吴邪,你有点出息行不行??!
整节软卧车厢的厢门此时都关着,走廊里就我一个闲人。我扶着额锲而不舍地默默骂了自己好一会儿,觉得下面的小老弟也安份了,就顺手弹了颗烟出来点上,准备慢慢把自己那点思路理理顺,免得总抽自己嘴巴子。
叼着烟站在过道的窗边,我费了半天劲也没能把相邻的三扇窗户打开。为了用劲憋得脸红脖子粗,一口气没替换上来,又咳岔了气。悲愤之下只好掐了烟,准备晃到车厢头上放放水、吹吹风,清醒清醒。
火车咣咣荡荡跑得欢实,我也只好配合着它的节奏,一步三摇太空漫步一样好不容易挪到厕所门口。就在我刚把手压在门把手上,还没把门推开的时候,一股迅猛的力量幽灵一样从我身后欺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是个人,我已经被他从身后贴着我的身体,连挤带攘地一把推进了窄小的厕所间!
我这一惊实在被吓狠了,竟然连喊也没喊出一声来!脚下一个踉跄,慌乱之中绊到了便坑沿子,兜头便撞上了窗玻璃。随着钢化玻璃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我终于‘嗷’地用力嚎出一嗓子!
火车的厕所结构独特。便池下面透风,呼呼地向厕所里灌着凉气。整个空间像一座金属积木搭成的房子,在火车奔驰的时候整个厕所车厢吱吱嘎嘎、轰轰隆隆,好像全身每一个组成部分都在作响。能在这种噪音环境下还听得清的撞击声,有多大的力度可想而知。
若是平时有姑娘在旁边,我一定嚎的凄哀婉转、听者伤心、闻者流泪的,能骗得盈盈一句‘你还好吧?’也是美事。可刚才进门时他的身子一贴上来,我就知道那是哪一个,我当然不会客气,马上嚎得结结实实、气吞山河——若能用咆哮吓退他更好!呸!闷油瓶你个吃人不吐渣的混蛋!
还没等眼冒金星的我把自己从窗玻璃上撕下来,下一秒,一只劲瘦有力的手臂从后面伸进来勒住我的腰,把我往他怀里揽。同时,另一只大手却牢牢按住我的后脑,一下子把我摁在窗玻璃上,动弹不得。
他奶奶的!我愤怒地眼前一黑,还没来得及开口撂狠话,他已经把整个身体压过来,我狠狠的被夹在他的身体和窗玻璃之间,挤得我一阵胸闷气短!
我用力挣扎了几下,无果,无奈只好把额头抵在玻璃上,肩颈用力向后弓起,试图挣开他的钳制。没想到,这个动作没把自己弄出去,反而把我整个后颈递到他嘴边了。随着他猛兽扑食般的一口,我的后颈上赫然多了一个渗着血的牙印!我‘嘶’的大大抽了口气,破口大骂:“闷油瓶你属狗的啊?!”紧接着,我身后他啃咬的动作不停,力道却温柔下来。
像饿了很久的旅人,闷油瓶埋头在我后颈变换着角度不停啃咬着,津津有味似的。刚才蛮力按住我后脑的右手,此刻放松了一些力道,手指陷入我的头发里小力摩挲按压着,倒像是在抚摩什么爱惜之物。随着他的啃咬吮吸,他的额发偶尔会摩擦到我的颈侧和耳廓,麻痒之下流动着一些说不清的骚动,让我的思维更加混乱不堪。
随着闷油瓶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覆上来,我被完整地包裹在一片属于他的气息之中,无处躲藏。有时候,人的劣根性让我不得不承认,人这种动物,身体远比感情更诚实。就像现在,无论我心里或者嘴里怎样像贞洁烈女一样喝骂,一嗅到他的体味,我的身体立刻投降,效率之高,令我汗颜。下三路那个小兄弟马上有抬头之势,起床出操、立正站好,比集合哨都管用!
察觉到自家兄弟典型的‘长他人威风’行径,我心神一摇晃,撑扶着窗框的双手捏出了几个泛白骨节。硬是把自己飘飘悠悠的心脏从嗓子眼里咽下去,深呼吸好几口,尽量让自己说话声音一如平常:“亲完了没?亲完了快点松开。”
他的唇仿佛胶着在我皮肤上一样,舌头顺着颈侧舔舐而上,抿唇含住我的耳垂,雅嗓如曲:“……我以为你喜欢的。”
他的声音本就低沉,在这吵闹的空间里,若不是他贴着耳朵送出那句话,我还真不知道他讲了什么。濡湿软糯的声音带着喘息,在我耳道里打了个旋,连带酥麻了我半边身体。我忍不住丢脸地缩了缩脖子,有些着恼:“滚蛋!”
这个被他笼在身下的姿势让我十分不爽,觉得自己真他妈的娘们兮兮。他听我话里带情绪,知道不是平日玩闹,愣了一下,竟然哼笑出声!
要知道,手段厉害如闷油瓶,平时只差被人叫‘阎王避’‘鬼见愁’了,他不声不响不说不动地安静待着,对周围人来说就是好事。你何时见阎王和鬼差对你笑,估计你离奈何桥也不过就差二里地了。我也是凡夫俗子,趋吉避凶的求生常识当然不能跟人民群众不同。于是那天听到他那一声,我也头皮一炸,暗道:不好,戏过了!
我正严阵以待地等着闷油瓶发飙——速冻回‘哑巴张’状态。没想到他没有放开我,也没有变回速冻食品,反而把箍在我腰间的手臂紧了紧,我有点绷紧的神经又慢慢软了下来。这样,我的整个后背和他的胸腔,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连根针也插不进去了。他的鼻息喷在我的颈侧,比平时要炙热得多,也粗重得多。我瞪大眼睛想从眼前的玻璃折射中看清身后的闷油瓶,但是我十分丢脸地喘得比闷油瓶更夸张,口鼻前的玻璃上一层水雾,最终只能从雾气的边缘处模糊辨认出他黑色的发顶。那蓬乌黑微微磨蹭,像一只猫爪子挠在我心尖上。就在一个闪念之间,情动。
这个姿势贴合得如此紧密,不仅感受得到我们两个的心脏在同一个位置贴合在一起跳动,还让我更加清晰的感觉到抵在我臀缝中的硬挺!
他的右手从我的后脑移到额头去,声音不那么冷硬:“真撞疼了啊?”胸膛相叠,他的声音好像从身后的胸腔里直接震荡到我的全身,震得我五脏六腑都有余颤。我觉得我的整个后背就像火柴盒上的磷板,被他轻轻一震,瞬间就像被摩擦出了燎原大火,烧得我心下只除了一个叫闷油瓶的男人之外,干干净净,寸草不剩。
他勾着腰把我扳成了和他面对面,我像一张饼子一样被他翻了个面,一手握腰一手摁肩,再度被他贴在窗户上。
我拿出最凶狠的目光瞪他,为我这几天来的一切狼狈、反常和失去自持。他却像根本没看见一样,只注意到我被欲望烧红的眼角——事后我才知道,他以为那是疼哭的。我操!我是男人!男人!动不动就哭鼻子的,那是黄毛丫头!
他俯身用唇印上我头上刚才撞出来的包,接着把下巴顶在包上用力蹭了蹭。看我疼得想炸毛时,他又手上长眼似的一把捉住我快要轰上他左脸的拳头,直接把它安置在自己的后颈上,末了还轻轻握了一下,我俩不是第一次做,他的意思我明白:抓住这里,别离开。
跟他在一起之后,我才深刻领悟到何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从初次见到他时夕阳下的背影一瞥,闷油瓶此人给我的印象一直是沉默冷静、骁勇可靠。在一起出生入死这么久,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慢慢从(我单方面的)点头之交变成现在的……算是棉被共享人吧。自从他上次在陨玉里面被‘格盘’以后,重新恢复赤子状态的闷油瓶性格里曾经被压抑住的种种可爱的‘人性’纷纷冒头,让他不再是那个需要被道上敬重的发丘中郎将,而重新成为一个真实的普通人。
现在的闷油瓶依然沉默寡言。但是他会坚持恶劣的生活习惯,会故意想办法惹毛我、等我揍他,会按照自己的兴趣喜好结交朋友(如黑瞎子之流),会不太流利地尝试着表达自己的欲望。我有时会看着好像新生一样的闷油瓶恍神,自私的希望他保持这个状态就好,留在我身边,不要再去蛇沼试图找到一些前尘往事的答案。因为明显的,比之过去,现在的闷油瓶才是一个真正在生活的人,一个我爱并且爱我的人。
想到这里,我一手揽着他的脖子,学着他刚才摩挲我头发的手法,一点一点蹭着他后颈上细腻的皮肤和有些粗硬扎手的发尾。闷油瓶一愣,显然对于我这么温顺的手法不太适应。
其实我和闷油瓶之间,与其说是做爱,不如说是打架。我俩平时也亲热,但很少做到全套。我这人毛躁没耐性,闷油瓶的性格比较沉寂,但骨子里也是个蛮狠戾的人。第一次时没经验,胯下之火烧上脑子,我们只恨不能真的将对方拆吃入腹。我俩都还一发未出,就已经把对方啃了个体无完肤。待我俩从床头一直缠斗到地板,最终因闷油瓶的变态体力成功压了我以后,被对方榨干净的我们这才发觉:已经成碎片的衣物,撕裂的床单卧具,和从床上到地上、甚至墙壁上的血迹——亟需善后的卧室里,场面那叫一个惨烈异常!
后来我们亲热时收敛了很多,但还是不经常做全套——据说是因为善后成本太高。归根结底:还是我俩都太简单粗暴。所以现在我一反常态,用这么怀柔的手段来撩拨闷油瓶,他竟然很不习惯。
放在他颈后那只手用力,我把他的头按向自己的方向,眼一闭就抬脸迎了上去。用不着寻索,用不着瞄准,轻车熟路,我一口咬住他的上唇,用嘴唇衔住,不慌不忙地含捻玩弄起来。
另一手探下去,伸进闷油瓶的裤腰,时紧时松地握住。我听见闷油瓶发出一声赞叹一样的闷哼,于是停止了在他身上的一切动作。
正在舒服享受的瓶子不情不愿的睁开双眼看着我:“怎么?”
“你前天晚上抽疯,就是因为这个?”
“什麽?”不愧是当影帝出身的,闷油瓶微皱眉,平静的眼睛里只有很淡的疑问──就好像他真不明白一样!
娘的!我差点骂出声。装!你给我接著装!那麽无辜的样子,你骗谁?!现在脸上一潭死水的样子端得倒好,刚才那粗气喘得跟狗一样的又是谁?!下面那根烫手的东西还在我左手里握著呢!
什麽叫‘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就是说人怒火攻心、脑子一热,就会做出平时做不出的恶劣行为,而且这行为一般都是缺心眼的事,好比现在。我看他跟我装糊涂,於是也一脸正直地回视他,手上却不含糊:握住他身下二两肉的手用力一攥!马上看到闷油瓶额角一抽,雷打不动的脸上表情一阵松动。他那个“尽力想装著没事,又闪念想‘为什麽要忍?’,刚决定不忍,又发现不忍比较丢脸,最後勉强再用力绷住的表情,足够我今後有组织、有计划地嘲笑他二十年!哈~
我是小奸商,影帝的活我干不来。脸上那得意的笑还没收拾好,我那只在下面为非作歹的左手就被一股力量狠狠钳住,直接拽上来摔在脸旁的玻璃上压牢。紧接著,闷油瓶的脸就突然在我眼前无限放大了。下一秒,我眼前的世界,直接黑屏。
默契习惯这种东西真要命,身体永远比感情更诚实。当他的唇齿啃上嘴角,他的气息扑到脸上时,我像训练有素的实验动物一样条件反射──自然而然的打开口腔,闭上眼睛,全情投入到这场粘腻的深吻之中。至于前天晚上的事?早就被我丢到九霄云外去了,谁还顾得上。
其实前天的事,算起来也是积怨已久的一次爆发。
早几天前,我就发现闷油瓶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不,应该说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不对。退化成以前那样神游太虚的发呆也就罢了,还会时不时的偷偷死盯著我看。被我逮住他的注视,他就没事人一样转头干别的。被我揪住盘问时又欲言又止。
一天两天我不在意,三天四天我就有点心里不痛快了。心说闷油瓶你什麽意思?!虽然你我的事从最开始就是我追著你跑,但我吴邪也从来没勉强过你什麽。你要是不想再一起走下去了,就直接跟我明说,吴邪又不是丫头片子,还能抓著你不放不成?!你这样腻腻歪歪演给谁看!
最近暑假,西湖边上那游客像煮汤圆一样从早到晚翻滚闹腾得厉害。我的小店虽然生意不多,但也总能遇上几个冤大头。前天晚上我累的头晕脑胀地从店里爬回家,一进门就看到桌上几盘好菜,闷油瓶正往杯子里倒酒。看见我瞪著这种大阵仗,他还冷著脸很平静地对我说:
吴邪,我们谈谈。
那顿饭的细节我不太能回忆得出来。从我坐下,就隐约知道这是场鸿门宴,或者说白了,是场‘散伙饭’。这几天积累下来的心神不宁仿佛就在这一刻得到了验证,我苦笑著想,做再多心理建设也没用,面对面摊牌的时候,还是难过的令我感到吃惊。随著闷油瓶的一句‘吴邪,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哪天我不在你身边了……’ 我的心里一抖,整杯酒就这样像救命稻草一样被我灌了下去。我心里想:果然,分手麽,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那时才知道,原来心痛到极致的时候,一切感官感知都会停摆。我说了什麽做了什麽,他说了什麽做了什麽,事後我一概回忆不起来。後来我拍著自己脑袋想,没有这段回忆,这不知是亏了还是赚了?
那天我好像说了什麽,又好像什麽也没说。唯一十分清晰的印象,是我一拳挥上了闷油瓶那张不知骗了多少娘们儿的漂亮脸蛋,废话,可能这辈子也只能真正揍上这一次了,就算醉死我也要记牢。
其实我打完就有点後怕,但是看闷油瓶的样子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很著急的抓著我说些什麽我听不清的话。我晕晕乎乎地懒得跟他纠缠,就跑了出来,出门被夜风一吹,清醒了不止一点两点,这才後知後觉的想:娘的,他跟老子闹分手,跑出来怎麽是我?!那可是我家!转念又想起自己揍他那一拳,我缩缩脖子,断绝了回家的念头,直接去店里睡了。
自从昨天潘子的电话来过以後,我就不止一次的推测:会不会是我误会了那只瓶子呢?有塔木陀篝火前的前车之鉴,他闷油瓶又不是没跟我这样犯过浑。什麽‘你能想象我这种人吗?即使消失也不会有人知道……’的混账话,他说来就来。前天晚上他说的话,也许是跟那时差不多:一厢情愿的考虑究竟怎样对我才是最好的,安排後事一样跟我‘临终告别’一下,就要了无牵挂的再进一次塔木陀──就像确定自己不会活著回来一样!我操他祖宗!真是不想不觉得,我越想越觉得瓶子欠抽,又越想越觉得自己犯贱:他都混蛋成这样了,我偏偏还是放他不下。哼哼~这一对歪碟子破碗的,凑合在一起,说不定倒也般配。
就这样,我挣开他的双手,主动伸手捧住他的後颈,另一手揽上他的腰,把自己整个贴进他的怀里。一边把自己的舌头用力从他嘴里拽出来,转而去衔他的,一边迷迷糊糊地想:什麽分手不分手,我这个没出息的万年添头,可能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吧……唔嗯……不过这样也不错。
闷油瓶的体温偏低,在一起这麽久以来,我俩唇舌相抵的那头一下碰触,每次都让我从肺叶里往外一阵哆嗦,激爽无比。刚开始没有经验的时候,我俩接吻活像‘舌头抢亲’:他想把我的舌头卷自己嘴里,我想吮著他的舌头不撒口,搞到最後的结果就是各蹭一嘴伤口,每到吃饭的时候,两个人的面部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让把脸埋在盒饭里不停抖肩膀的王盟憋出好几重内伤。後来不知是技术上有了提高,还是心态上有了成长,我们也开始在舌头的互动上有了快感上的默契。闷油瓶那条冰冷小蛇一样的活物,不徐不疾的摩擦在我的牙龈和口腔粘膜上,这种不动声色的撩拨像小火苗,慢慢把我脑子里那根名叫‘理智’的弦烧得干干净净──比起那条让人又爱又恨的舌头,逼供算账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亲完再说!
火车还在咣咣铛铛向前跑著,逼仄的厕所里共鸣声很大。可是即使这样,我和闷油瓶唇舌翻搅出来的滋滋啧啧水声和分不出彼此的心脏擂动声,还是清晰得吓人。那动静听在耳朵里,周围的温度平白又高了几度。
天气炎热,厕所又狭小不通风。我和闷油瓶两个大男人贴在一起‘摩擦生热’,那感觉真像进了桑拿房。满身的汗意被窗缝和便池灌进来的小风一吹,像过电一样,在皮肤上带出些微刺痒战栗的感觉,刺激的我直想把压在喉咙里的呜咽放声发泄出来。
我脑子里欲望蒸腾,人事不知,只会摁著闷油瓶的後脑,急切地像发情野兽一样把自己的唇压在他脸上啃咬寻索。混沌的神智里忽然觉得下面一紧,等到我觉察出这爽快的感觉有点过分了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我低头一看,不知不觉间,闷油瓶个挨千刀的已经把我的沙滩裤衩,连带著内裤,一齐褪到了大腿根上──屁股倒是包得好好的,前面的小兄弟却畅快地挺在外面透气,半躺在他的手心里,那乖顺的模样我都不敢看!
我的血呼一下就冲上脑子了,一边手忙脚乱的扯自己的裤子,一边骂:“闷油瓶你吃饱了撑的吗?!犯动物也不挑场合的!这是什麽地方,你就……”
我没能骂完,抬眼看见闷油瓶飞快的扯嘴角笑了一下,迎面就把我的话都吞到他肚子里了。他嘴上不闲著的时候,手下也不停,一下子制服了我抵抗的双手,重新握住我那明显跟我‘不在同一阵线’,此刻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的小老弟。手指微微握紧,我就像被人掐住喉咙一样,有进气没出气,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虽然这样说很不堪,但是我不得不说:发丘中郎将的神奇手指确实不是俗物。明明是男人谁都会的手活,没伺候过别人,总伺候过自己吧,怎麽同样的动作让闷油瓶来做,我就像被雷劈傻了似的,无法自持。
褪了平日里的温凉体温,他的掌心也染上了情欲的燥热,这摩挲中能窜出火星的温度在我的下体熨贴著、游离著,抚摸、拨动、套弄,搔挠,我被心底一股一股抽搐出来的疼痛激出一头冷汗。直到闷油瓶用鼻尖轻轻拱了拱我的下巴,轻咬著我的喉结,诱哄著说:“吴邪,呼吸。”我这才醍醐灌顶一般回过神来,顺著他鼻子顶弄的力道仰起头,绷直了脖子长长吁出一口气。呼!好险,如果真的憋死在打飞机这件事上,老子我下辈子都不用见人了!这口气一舒出来,我从生理到心理,布防全线崩塌。舒爽的酥麻感从我脚底一直贯穿天灵盖,我像那条被抽了龙筋的三太子一样,彻底软了下来。
罢了,他又不是别人,死在闷油瓶手里,我也不算亏。
仿佛看穿了我此刻的心态,闷油瓶打了鸡血一样在我身上忙碌得更加卖力起来,手口并用,在我身上到处放火。我身上的T恤早被他扯了下来,虽然没力气反抗他,但是我要求公平的气概还是有的!
——不甘示弱!我,我也把他的上身扒光了……
闷油瓶本来就比我白一点,此刻布满汗珠的前胸後背上渗著薄红,随著温度的升高,盘踞在肩上的麒麟刺青已经显出来清晰的轮廓──可惜,那只麒麟此时趴在他有点红的皮肤上,半点气势也没有,温顺得像大猫一样。这美景看得我两眼冒火,本能的赶紧挺起自己的胸膛紧紧贴上去。
当我俩赤裸的皮肤贴上彼此的那一瞬,我和闷油瓶都不由自主地喘出一声低呼!那种皮肤被对方的毛孔吸住的感觉真他娘的棒透了。我扒住他的肩膀,在他身上胡乱磨蹭著,把自己的汗水蹭到他身上,再让他的汗水沾染过来。任我玩了一会,估计闷油瓶被我蹭烦了,喷在我脸上的呼吸猛地一乱,下一瞬,啃咬和手上的套弄一下子凶狠了一个档次!惹得我一阵低唁抓挠,又被他紧压在窗棂上,好不难受!
如此胡天胡地地折腾了半天,我也受不住了。一手把自己趴挂在他身上,一手也不管不顾的握著他那根家夥前後活动著。他垂着眼帘粗重喘息著,汗水顺著额前的发梢滴在我鼻尖,他连眼睛都不眨的全力伺候著我身下的硬挺和囊袋,专注的神情让我一阵动容。就在我心底发紧,打算缴械投降时,厕所间的门板上忽然传出清晰稳健的敲门声!
我一个激灵,突然意识到自己和闷油瓶正处在怎样一个尴尬的时间空间!该死的,这是火车的厕所啊啊啊啊!!!我跟闷油瓶孤男寡……男的,一起关在里面算怎麽回事?!
我一急,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顾不上自己和闷油瓶此刻遛鸟不遛鸟,趁著闷油瓶也愣住的瞬间,一巴掌闷上他那张俊脸,直接用力推到一边去。颤著沙哑的声音强作镇定,扬声问:
“谁?!”
话刚出口,我就恨不得抽死自己!心想吴邪你还可以再废柴一点没关系!这可是火车上,正常人有这麽问的吗?!人家就算告诉你名字,难道你还能认识?!
还没等我自我唾弃完,那人就开口说话了。
真没想到,门外那人我还真认识。
只听门外那人,气沈丹田,一本正经地朗声答道:
“尿、急、的!”
未完待续~
(掀桌!!!这黄暴吗?!黄暴吗?!还没干进去呢!黄暴个鸟啊?!!!!!凭毛这个也要被河蟹?!……扭脸ing)
2009年11月11日星期三
【盗墓笔记/瓶邪】晨·起 (H,慎)
直到现在我还有点回不了神:刚把打好的蛋液放回流理台,刚准备开火热油锅,一转身我就被不知什么时候起床的闷油瓶掐着后脖子摁进怀里了。粗气都没容我喘一口,他的唇舌已经登堂入室,闯进我的嘴里狠狠翻搅起来。
我和他这种烈度的接吻,虽然不常有,但也不稀奇。男人嘛,总难免有失控的时候,对方又不是姑娘,下手没个轻重也是常事。可是这次有点奇怪:清晨6:45,平常他好梦正酣的时间。和往常一样,我早起开店,他例行昏迷赖床。平时是待他清醒,捎上外卖来店里吃午餐,饭后换我打盹小憩,由他来应付八月西湖午后那汹涌的游客人潮。今天这位祖宗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而且,惊人的热情。
这哪里是接吻?!分明就是野兽吃人!我感觉到舌头背面有一道伤口,应该是擦到他的牙齿时被磨破皮。嘴里没什么血的味道,当然也没大碍。只是被他箍在怀里的架势弄得我有点窝火:“扯淡!有种的你放开我!……老子又不是不跟你做!”
闷油瓶啃咬的动作一顿,僵了几秒钟以后,手臂也松开了。平时冷冷淡淡的眼神此刻带着点挣扎般的情绪,看得我一阵心慌。顾不上擦淌了一下巴的口水,我一把拉住想转身离开厨房的他,硬是拉他旋了半圈身子,与他面面相对。顺势双手环上他的腰,我小声问:“出什么事了么?”
“……”
好吧,是我的错。他闷油瓶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人从嘴里套出来话?!可是我吴小三爷也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人物。我环在他腰后的手掌滑进他的T恤,在他有些薄汗的皮肤上缓缓向上抚摩,锲而不舍地用我最有耐心的声音低声问:“今天怎么起这么早?”闷油瓶不看我,只是垂着眼帘专心致志地数地板砖缝。我手掌下的脊背体温微凉,肌肉群在我掌心拂过的时候有些束紧的跳动,纠结紧张。
不知怎么,我一阵心酸:他想得多,很多时候我都参不破他的焦虑。一句‘我的事情不是你能理解的’,曾经一度让我这个废柴闭了嘴,只有相信他跟随他,仅仅是为了那句‘吴邪,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即使是现在,他不开口,我也不愿逼他——见过他刚从陨玉里出来时的样子,我发誓愿意用自己所有泛滥的好奇心去换他无病无伤地停留在我身边,过安静平淡的日子就好。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一边把手从他衣服里抽出来,一边苦笑着说:“不想说算了。去洗脸刷牙出来吃……”话没说完,我刚从他衣服里抽出来的手就一把被他紧紧攥住,奇大的力气往他另一边身侧一带,空出来的只手勾住我的腰——我被他翻了个面,背对着他再次箍进怀里。
如果刚才他只是微不可查的战栗,那么现在就是用尽全力一样的那种不加掩饰的颤抖。他的胸膛用力向我的脊背压下来,炽热紊乱的鼻息喷在我的耳廓颈侧。混在这烫人的喘息里,冰凉湿润的吻印下来,激得我一阵腿软,连忙前扑踉跄几步伸手撑扶住流理台,抑制不住也不想压抑地呻吟出声。
一大清早的,都是男人不说,对象还是他闷油瓶,我的身体反应无比诚实,瞬间被他点燃。被他一手抓住T恤的一角向上拉起,我转眼被他扒成赤膊,下面的动作一如每次的激爽——我们对对方身体的熟悉,远胜自己。他的动作不再像刚开始的暴*虐强硬,现在的这种急切带着焚人心神的欲望,在我的身上四处煽风点火,所作所为只是想取悦我。滚烫的噬咬厮磨用力不大,但是精准得吓人,所有我知道和不知道的敏感点一一被他照顾到。他的牙齿划过我的肩膀脊梁,一路向下,以前数次冒险换回来的缝缝补补的身体,在他的唇舌下,每一道疤都变成了利器,把我钉死在情欲的火海里,解脱不得。
与此同时,我那已经抬头的胯*下,早就被他解除了束缚,在他手里滑动着胀大。那份快感明晰尖锐,我忍不住用力撑起肩胛,身体尽力向后舒展开来。不料这一动作扰了正在啃我腰眼那条长疤的闷大爷的性致,换来他扬手朝我屁股上啪啪两掌!我正沉浸在他‘黄金右手’和腰眼上越来越浓稠的享受里,结果被他这两巴掌生生惊醒了大半。
任何雄性生物被中途泼了冷水,反应应该都相去不远。我愤怒地扭头哑声就骂:“你他*妈的……”但是眼前的闷油瓶,我后半句话再也出不了口。欲望烧燎的脸上不自然的红晕着,他平时一付睡不醒模样的眼睛,此刻亮得我不敢直视。这些都还好,真正让我心惊的,是他的神情:情动的焦灼和哀凉的惶恐,交杂呈现在他脸上。动人心魄,却一闪而逝。
我正在疑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就见闷油瓶对我很淡地笑了笑,干脆利落的蹲跪在我用身体和橱柜搭起来的小空间里,两手握紧我的腰侧,低头就把我的胯*下之物含进嘴里去了!
“嘶——”
我本能的伸手一把攥住他的头发,也不知到底是想把他的头往前按还是向外拉。喉咙里一个没忍住,‘唔’地一声低叫出来,那温暖湿软的触感,把我的眼泪都逼出来了,好爽!我视线模糊地瞪着身下闷油瓶不断前后耸动的发顶,他卖力的样子让我心下松软的一塌胡涂。舌尖撩过柱身,牙齿轻嗑过肉球,软滑的喉口裹住我,借着吞咽的动作裹紧、放松。这销魂蚀骨的触感已是折磨,给予的人又是我恨不得九九八十一难求回来的男人,我一个凡夫俗子又能撑多久?!快到临界点时,我忍不住抓紧他的头发狠狠向前挺了几下身,本来想抽出来,却被他握紧我的腰给阻止,只有在他嘴里缴械投了降。
解脱过后,我一下子软了下来。喘着粗气瞪着他好像吞咽着美味一样咽下我的东西,再像意犹未尽的样子吮裹清理好我的小兄弟,我觉得我的呼吸又变紧了——他娘的,谁把这妖孽造出来的?!老子早晚死在他身上!
整理干净我的下面,闷油瓶直接替我把挂在大腿上要掉不掉的裤子扒下来,等他站起身来的时候,我们用习惯的方式拥抱彼此,就像左手牵右手一样,熟悉又自然。
如果说这几年出生入死的下斗经历对我来说有什么重要的意义,我觉得是我终于懂得了‘秘密,就让它永远是秘密;与己无关的,就不要陷入其中’的道理。但是要问这几年来我最大的惊喜和收获,可能就是捡了眼前这个男人回家,并且让他心甘情愿的留了下来。
他的手在我背后上下抚摸,力道不轻不重,感觉无关欲念,只为安抚和贴近。他侧脸贴近我,知道我不喜欢在嘴里尝到自己的味道,所以只把吻贴在我的唇角,接着辗转奔了我的耳朵去了。不用牙齿,只是那两篇薄唇的含抿,我就觉得自己再一次快要熟了。他一直没有得到纾解的硬*挺就抵在我的胯*下,顶着我渐渐硬起来的小兄弟,挤压磨蹭。我顾不上理会他的手指捏上我乳首的锐痛,喘着粗气就去解他的裤腰——娘的,他的短裤被体液打湿,布料在我的命根子上蹭的真他妈痛!
我刚把他那二两肉从裤子里解*放出来,闷油瓶就揽着我的背一把将我掼趴在流理台上。从他刚才脱了我的全副武装,我就知道他今天想要做完全套。要是在平常,我肯定不愿意。可是看到闷油瓶今天反常的样子,我就妥协了。他把一条腿别在我分立的双腿之间,用胯骨把我顶在台子上,这是一种兽类摁住猎物或交配对象的姿势,防止身下的动物逃脱。我懒得多说,只能直起上半身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活动范围里找油质类的东西,充当润滑剂。可是翻遍了橱柜也没找到我家油瓶。忽然想起刚才想要热油锅,食用油早就被自己拎到炉灶旁边去了。于是顶顶身后刚把自己脱干净的瓶子,让他去把油瓶拿过来。谁知身后那人非但不去反而把我挤得更狠了一点,我的命根子被挤在台沿下边,硌得难受,我再好的脾气也被撩的炸毛,正想回头骂人,突然觉得后门一凉——一根裹着冰凉粘腻液体的手指就这样顶了进来,我一哆嗦,瞬间缩紧了肌肉。道上名贯江湖的发丘中郎将的奇长手指,正在我身体里用熟悉的套路和习惯的动作碾转抠磨。我一边尽量让自己放松,一边疑惑:这粘粘的,什么玩意?
哆哆嗦嗦被闷油瓶开发了几下,他倒是出奇的有耐心,反而是我被逼的烧红了眼。咬着牙挤出来一句‘行了,进来。’,就感觉身后的指头抽出来,身边另一侧的台面上嘭地砸下来一只碗,下面,闷油瓶那根家伙就顶在我身后,缓缓插了进来。我实在好奇身后那粘腻的不同寻常的东西是什么,勾头一看那碗,我差点没暴走!这是什么?!这是我刚才打好,即将下锅的蛋液啊!!!
显然,现在不是发飙的时候,我也没那个脑容量在这种时刻想得起来发飙。当他的抽*插频率越来越急切,我也开始发疯似地疯狂向后耸动着迎合他。臀肉和囊袋相撞的声音清脆中有夹杂着咕叽咕叽的水声,越发烧得我和闷油瓶几近疯狂。
如此癫狂的情绪显然不是‘长久’的保证,我和闷油瓶很快就感到那个微妙的快感开始顺着脊椎攀爬,于是心照不宣的愈加狂放的厮磨顶弄。我那个藏在内壁里的小栗子,几经闷油瓶多加照顾,现在也让我的胯*下湿粘一片,那根坚挺被闷油瓶握在手里套弄*着,让我‘被欲望掐住脖子’的难耐几乎无法忍受。当最后那个登上欲望顶峰的时刻来临时,我那声长长的呻吟被基本上同时达阵的闷油瓶凑上来吻住,生生被他吞了一半过去。
我跟闷油瓶这么一通折腾,再回过神来,阳光已经从厨房的小窗子里射了进来,8月的天气闷热难耐,趁清晨凉快开火做饭的想法只能是想法。
水汽蒸腾的浴室里,我撑扶住墙把自己拗成一个怪异的姿势,闷油瓶蹲在我背后一手莲蓬头,另一手用两指伸进我后门里,引流。
无论做了多少次,无论做多么充分的准备,我对肛*门性*交这种方式始终有无法消失的违和感。根本不是性器官的地方被强行进入和摩擦,结束性*爱以后,总会有屁股里夹了个小球的异物感觉。细小的裂伤和充血红肿会让我难受好几天。如果不用套子又射到里面,这泄洪引流的善后工作像一场酷刑一样让我羞耻又厌烦。自从他某一次发现我事后洗澡洗那么久是为了清理善后,这个工作就被他正式接手了。自己咬牙摆成那种奇怪地姿势,身体最隐秘的地方被撑开,我每每到这个时候,都有砍人的冲动。先前被他弄进去的东西,现在流出来的速度慢到让人抓狂,更把这场酷刑变成拉锯战。很是折磨人。
往常的这个时刻,我会没话找话的跟闷油瓶聊天。虽然闷大爷他不一定有兴趣回我的话,至少让我自己唠叨一下换换脑子、转移转移注意力。可是今天就比较反常了,我还没开口,他先说话了:“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我一愣,差点当自己幻听,还在想:最近好像是有点虚,不知道幻听是不是早衰的症状。转念一想才明白,原来这句话是回答我早上那句‘你怎么了’
闷油瓶不管我有没有听懂,就像以前我自己唱独角戏的样子,自顾自的说下去:“我梦见我死在斗里。”隔了半天,就在我犹豫着催他的时候,他声音很低,接着说:“后来,你结婚了。”
我脸上一抽,问他:“然后呢?”
“……我醒了。”
我有点想笑,还没等我嘲笑他没有讲故事和聊天的天份,就听见他接着上面的话轻声说:“是被吓醒的。”
我的心呼地一沉,突然意识到他是什么意思!原来他一直跟我最初时一样,每天都在担心两个人在一起的生活会不会是一场美梦,也许某天一觉醒来,再也分不出哪边是梦境,哪边是现实。如果这样平凡的相守是梦,我能不能请求这个梦不会醒;如果这种有人陪伴的现实是真的,能不能再给我一点确切的保证,让我不再为真实性有疑惑。这也是我曾经的经历,这份心情我再理解不过。
我伸手探至身后,抽出还在清理蛋液和精*液的他的手指,转身面对着他蹲下来,用自己的额头贴上他的,哑声说:“我保证,你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我们只要认真过好每一天,就可以了。”
我和闷油瓶在水雾缭绕中交换了今天第一个温暖从容的亲吻。莲蓬头躺在我们脚边,温热的水从我俩的脚趾缝里流过。
当真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KUSO恶搞的尾声
-当晚-
“晚饭想吃什么?”
“……蛋炒饭。”
“…………换一样。”
“不行么?”
“……今后一个,不,两个月!我不想再看到鸡蛋!!!”
“……”
吴邪从此以后,再也没吃过鸡蛋羹。当然,闷油瓶也没得吃。
·END·
我和他这种烈度的接吻,虽然不常有,但也不稀奇。男人嘛,总难免有失控的时候,对方又不是姑娘,下手没个轻重也是常事。可是这次有点奇怪:清晨6:45,平常他好梦正酣的时间。和往常一样,我早起开店,他例行昏迷赖床。平时是待他清醒,捎上外卖来店里吃午餐,饭后换我打盹小憩,由他来应付八月西湖午后那汹涌的游客人潮。今天这位祖宗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而且,惊人的热情。
这哪里是接吻?!分明就是野兽吃人!我感觉到舌头背面有一道伤口,应该是擦到他的牙齿时被磨破皮。嘴里没什么血的味道,当然也没大碍。只是被他箍在怀里的架势弄得我有点窝火:“扯淡!有种的你放开我!……老子又不是不跟你做!”
闷油瓶啃咬的动作一顿,僵了几秒钟以后,手臂也松开了。平时冷冷淡淡的眼神此刻带着点挣扎般的情绪,看得我一阵心慌。顾不上擦淌了一下巴的口水,我一把拉住想转身离开厨房的他,硬是拉他旋了半圈身子,与他面面相对。顺势双手环上他的腰,我小声问:“出什么事了么?”
“……”
好吧,是我的错。他闷油瓶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人从嘴里套出来话?!可是我吴小三爷也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人物。我环在他腰后的手掌滑进他的T恤,在他有些薄汗的皮肤上缓缓向上抚摩,锲而不舍地用我最有耐心的声音低声问:“今天怎么起这么早?”闷油瓶不看我,只是垂着眼帘专心致志地数地板砖缝。我手掌下的脊背体温微凉,肌肉群在我掌心拂过的时候有些束紧的跳动,纠结紧张。
不知怎么,我一阵心酸:他想得多,很多时候我都参不破他的焦虑。一句‘我的事情不是你能理解的’,曾经一度让我这个废柴闭了嘴,只有相信他跟随他,仅仅是为了那句‘吴邪,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即使是现在,他不开口,我也不愿逼他——见过他刚从陨玉里出来时的样子,我发誓愿意用自己所有泛滥的好奇心去换他无病无伤地停留在我身边,过安静平淡的日子就好。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一边把手从他衣服里抽出来,一边苦笑着说:“不想说算了。去洗脸刷牙出来吃……”话没说完,我刚从他衣服里抽出来的手就一把被他紧紧攥住,奇大的力气往他另一边身侧一带,空出来的只手勾住我的腰——我被他翻了个面,背对着他再次箍进怀里。
如果刚才他只是微不可查的战栗,那么现在就是用尽全力一样的那种不加掩饰的颤抖。他的胸膛用力向我的脊背压下来,炽热紊乱的鼻息喷在我的耳廓颈侧。混在这烫人的喘息里,冰凉湿润的吻印下来,激得我一阵腿软,连忙前扑踉跄几步伸手撑扶住流理台,抑制不住也不想压抑地呻吟出声。
一大清早的,都是男人不说,对象还是他闷油瓶,我的身体反应无比诚实,瞬间被他点燃。被他一手抓住T恤的一角向上拉起,我转眼被他扒成赤膊,下面的动作一如每次的激爽——我们对对方身体的熟悉,远胜自己。他的动作不再像刚开始的暴*虐强硬,现在的这种急切带着焚人心神的欲望,在我的身上四处煽风点火,所作所为只是想取悦我。滚烫的噬咬厮磨用力不大,但是精准得吓人,所有我知道和不知道的敏感点一一被他照顾到。他的牙齿划过我的肩膀脊梁,一路向下,以前数次冒险换回来的缝缝补补的身体,在他的唇舌下,每一道疤都变成了利器,把我钉死在情欲的火海里,解脱不得。
与此同时,我那已经抬头的胯*下,早就被他解除了束缚,在他手里滑动着胀大。那份快感明晰尖锐,我忍不住用力撑起肩胛,身体尽力向后舒展开来。不料这一动作扰了正在啃我腰眼那条长疤的闷大爷的性致,换来他扬手朝我屁股上啪啪两掌!我正沉浸在他‘黄金右手’和腰眼上越来越浓稠的享受里,结果被他这两巴掌生生惊醒了大半。
任何雄性生物被中途泼了冷水,反应应该都相去不远。我愤怒地扭头哑声就骂:“你他*妈的……”但是眼前的闷油瓶,我后半句话再也出不了口。欲望烧燎的脸上不自然的红晕着,他平时一付睡不醒模样的眼睛,此刻亮得我不敢直视。这些都还好,真正让我心惊的,是他的神情:情动的焦灼和哀凉的惶恐,交杂呈现在他脸上。动人心魄,却一闪而逝。
我正在疑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就见闷油瓶对我很淡地笑了笑,干脆利落的蹲跪在我用身体和橱柜搭起来的小空间里,两手握紧我的腰侧,低头就把我的胯*下之物含进嘴里去了!
“嘶——”
我本能的伸手一把攥住他的头发,也不知到底是想把他的头往前按还是向外拉。喉咙里一个没忍住,‘唔’地一声低叫出来,那温暖湿软的触感,把我的眼泪都逼出来了,好爽!我视线模糊地瞪着身下闷油瓶不断前后耸动的发顶,他卖力的样子让我心下松软的一塌胡涂。舌尖撩过柱身,牙齿轻嗑过肉球,软滑的喉口裹住我,借着吞咽的动作裹紧、放松。这销魂蚀骨的触感已是折磨,给予的人又是我恨不得九九八十一难求回来的男人,我一个凡夫俗子又能撑多久?!快到临界点时,我忍不住抓紧他的头发狠狠向前挺了几下身,本来想抽出来,却被他握紧我的腰给阻止,只有在他嘴里缴械投了降。
解脱过后,我一下子软了下来。喘着粗气瞪着他好像吞咽着美味一样咽下我的东西,再像意犹未尽的样子吮裹清理好我的小兄弟,我觉得我的呼吸又变紧了——他娘的,谁把这妖孽造出来的?!老子早晚死在他身上!
整理干净我的下面,闷油瓶直接替我把挂在大腿上要掉不掉的裤子扒下来,等他站起身来的时候,我们用习惯的方式拥抱彼此,就像左手牵右手一样,熟悉又自然。
如果说这几年出生入死的下斗经历对我来说有什么重要的意义,我觉得是我终于懂得了‘秘密,就让它永远是秘密;与己无关的,就不要陷入其中’的道理。但是要问这几年来我最大的惊喜和收获,可能就是捡了眼前这个男人回家,并且让他心甘情愿的留了下来。
他的手在我背后上下抚摸,力道不轻不重,感觉无关欲念,只为安抚和贴近。他侧脸贴近我,知道我不喜欢在嘴里尝到自己的味道,所以只把吻贴在我的唇角,接着辗转奔了我的耳朵去了。不用牙齿,只是那两篇薄唇的含抿,我就觉得自己再一次快要熟了。他一直没有得到纾解的硬*挺就抵在我的胯*下,顶着我渐渐硬起来的小兄弟,挤压磨蹭。我顾不上理会他的手指捏上我乳首的锐痛,喘着粗气就去解他的裤腰——娘的,他的短裤被体液打湿,布料在我的命根子上蹭的真他妈痛!
我刚把他那二两肉从裤子里解*放出来,闷油瓶就揽着我的背一把将我掼趴在流理台上。从他刚才脱了我的全副武装,我就知道他今天想要做完全套。要是在平常,我肯定不愿意。可是看到闷油瓶今天反常的样子,我就妥协了。他把一条腿别在我分立的双腿之间,用胯骨把我顶在台子上,这是一种兽类摁住猎物或交配对象的姿势,防止身下的动物逃脱。我懒得多说,只能直起上半身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活动范围里找油质类的东西,充当润滑剂。可是翻遍了橱柜也没找到我家油瓶。忽然想起刚才想要热油锅,食用油早就被自己拎到炉灶旁边去了。于是顶顶身后刚把自己脱干净的瓶子,让他去把油瓶拿过来。谁知身后那人非但不去反而把我挤得更狠了一点,我的命根子被挤在台沿下边,硌得难受,我再好的脾气也被撩的炸毛,正想回头骂人,突然觉得后门一凉——一根裹着冰凉粘腻液体的手指就这样顶了进来,我一哆嗦,瞬间缩紧了肌肉。道上名贯江湖的发丘中郎将的奇长手指,正在我身体里用熟悉的套路和习惯的动作碾转抠磨。我一边尽量让自己放松,一边疑惑:这粘粘的,什么玩意?
哆哆嗦嗦被闷油瓶开发了几下,他倒是出奇的有耐心,反而是我被逼的烧红了眼。咬着牙挤出来一句‘行了,进来。’,就感觉身后的指头抽出来,身边另一侧的台面上嘭地砸下来一只碗,下面,闷油瓶那根家伙就顶在我身后,缓缓插了进来。我实在好奇身后那粘腻的不同寻常的东西是什么,勾头一看那碗,我差点没暴走!这是什么?!这是我刚才打好,即将下锅的蛋液啊!!!
显然,现在不是发飙的时候,我也没那个脑容量在这种时刻想得起来发飙。当他的抽*插频率越来越急切,我也开始发疯似地疯狂向后耸动着迎合他。臀肉和囊袋相撞的声音清脆中有夹杂着咕叽咕叽的水声,越发烧得我和闷油瓶几近疯狂。
如此癫狂的情绪显然不是‘长久’的保证,我和闷油瓶很快就感到那个微妙的快感开始顺着脊椎攀爬,于是心照不宣的愈加狂放的厮磨顶弄。我那个藏在内壁里的小栗子,几经闷油瓶多加照顾,现在也让我的胯*下湿粘一片,那根坚挺被闷油瓶握在手里套弄*着,让我‘被欲望掐住脖子’的难耐几乎无法忍受。当最后那个登上欲望顶峰的时刻来临时,我那声长长的呻吟被基本上同时达阵的闷油瓶凑上来吻住,生生被他吞了一半过去。
我跟闷油瓶这么一通折腾,再回过神来,阳光已经从厨房的小窗子里射了进来,8月的天气闷热难耐,趁清晨凉快开火做饭的想法只能是想法。
水汽蒸腾的浴室里,我撑扶住墙把自己拗成一个怪异的姿势,闷油瓶蹲在我背后一手莲蓬头,另一手用两指伸进我后门里,引流。
无论做了多少次,无论做多么充分的准备,我对肛*门性*交这种方式始终有无法消失的违和感。根本不是性器官的地方被强行进入和摩擦,结束性*爱以后,总会有屁股里夹了个小球的异物感觉。细小的裂伤和充血红肿会让我难受好几天。如果不用套子又射到里面,这泄洪引流的善后工作像一场酷刑一样让我羞耻又厌烦。自从他某一次发现我事后洗澡洗那么久是为了清理善后,这个工作就被他正式接手了。自己咬牙摆成那种奇怪地姿势,身体最隐秘的地方被撑开,我每每到这个时候,都有砍人的冲动。先前被他弄进去的东西,现在流出来的速度慢到让人抓狂,更把这场酷刑变成拉锯战。很是折磨人。
往常的这个时刻,我会没话找话的跟闷油瓶聊天。虽然闷大爷他不一定有兴趣回我的话,至少让我自己唠叨一下换换脑子、转移转移注意力。可是今天就比较反常了,我还没开口,他先说话了:“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我一愣,差点当自己幻听,还在想:最近好像是有点虚,不知道幻听是不是早衰的症状。转念一想才明白,原来这句话是回答我早上那句‘你怎么了’
闷油瓶不管我有没有听懂,就像以前我自己唱独角戏的样子,自顾自的说下去:“我梦见我死在斗里。”隔了半天,就在我犹豫着催他的时候,他声音很低,接着说:“后来,你结婚了。”
我脸上一抽,问他:“然后呢?”
“……我醒了。”
我有点想笑,还没等我嘲笑他没有讲故事和聊天的天份,就听见他接着上面的话轻声说:“是被吓醒的。”
我的心呼地一沉,突然意识到他是什么意思!原来他一直跟我最初时一样,每天都在担心两个人在一起的生活会不会是一场美梦,也许某天一觉醒来,再也分不出哪边是梦境,哪边是现实。如果这样平凡的相守是梦,我能不能请求这个梦不会醒;如果这种有人陪伴的现实是真的,能不能再给我一点确切的保证,让我不再为真实性有疑惑。这也是我曾经的经历,这份心情我再理解不过。
我伸手探至身后,抽出还在清理蛋液和精*液的他的手指,转身面对着他蹲下来,用自己的额头贴上他的,哑声说:“我保证,你现在经历的是真实的。我们只要认真过好每一天,就可以了。”
我和闷油瓶在水雾缭绕中交换了今天第一个温暖从容的亲吻。莲蓬头躺在我们脚边,温热的水从我俩的脚趾缝里流过。
当真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KUSO恶搞的尾声
-当晚-
“晚饭想吃什么?”
“……蛋炒饭。”
“…………换一样。”
“不行么?”
“……今后一个,不,两个月!我不想再看到鸡蛋!!!”
“……”
吴邪从此以后,再也没吃过鸡蛋羹。当然,闷油瓶也没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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